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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甲子园的恶魔(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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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讨论这些也没多大意义, ”柯南说,“服部你问我对嫌犯了解多少,是想以此来推测那位甲子园恶魔的动向,跳过他主动给出的信息, 从对方的性格和行为模式来判断出他最后有可能会选择在哪个区域引爆炸/弹, 对吧?”

“对。”服部平次回过神, 像是被猝然得知的庞大信息量撑到了似的, 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我想试试不是从侦探,而是从罪犯的视角。这家伙弄了这么多暗号,还特意找人跟他玩‘游戏’,最后选择的自杀地点总不会是随便一选, 总要有一定的意义吧?”

从罪犯的心理出发预判对方的行动, 这其实是源辉月最擅长的东西,但是刚刚在柯南这里得知了某些讯息之后, 他也觉得现在不适合直接去找她了。

柯南托着下巴开始从头梳理,“爆炸发生时高野运输公司正好在放假, 这个行程是早就定好的, 所以他们不是碰巧躲过了袭击而是袭击者并没有真的想要公司人员的性命。而到目前为止,那位甲子园恶魔也没有提过要联系警察曝光媒体之类的话,所以当初那起事故应该的确是意外。”

服部平次:“但如果是意外就更奇怪了吧, 不是从头到尾跟甲子园扯不上关系吗?难道我们想错了, 这起事件跟那个事故无关?”

他刚说到这里, 被支出去打电话的大泷警官终于急急忙忙跑了回来, “服部, 问到那起意外事故的详细信息了, 一个月发生车祸死亡的受害者是一名高中生, 叫做鸟光裕, 也是这一届甲子园的参赛者。”

鸟光裕,帝都实业高中三年级生,也是该校的棒球队球员之一。在一个月前骑着自行车回家的路上一时疏忽将车骑上了快车道,被车道上一辆来不及刹车的货车碾过,当场身亡。而造成他当时精神恍惚的原因是在学校时练习过度,为了要备战即将到来的甲子园。

这场看起来毫无关联的意外事故,终于和现场发生的事情联系了起来。

“在事故发生之后,鸟光裕的父亲就失踪了,连警察想要传唤他问话都找不到人。”大泷头疼地说,“那位鸟光君家是个单亲家庭,妻子早年离婚搬走了,儿子自己选择跟着父亲生活,父子两人据说感情非常好,所以鸟光君发生意外去世,他的父亲可能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吧。”

“所以那位自称甲子园恶魔的男人有八成可能是鸟光君的父亲了?”服部平次飞快回忆,电话中的男人没用变声器,从声音判断的确是四十岁上下,年龄和动机全都对得上。

或者说动机只能对上一半,因为关西名侦探实在无法理解,“就算他的儿子是因为想要冲击甲子园,在练习中过于努力,所以才出了意外,但是这关甲子园本身什么事?还有来现场观看比赛的观众,他们都是无辜的啊。”

亲人忽然离世,被留下的人悲痛欲绝且拒绝接受现实是可以理解的,有甚者在无法纾解这种悲痛的情况下就会产生强烈的恨意。但对正常人来说,这种恨一般都会冲着造成了亲人意外事故的人,就算知道对方可能是无意为之且并不是责任方;而更有责任心一点的还会在暗地里责怪自己,认为是自己没有保护好亲人。

然而现在找上他们的这位甲子园恶魔显然就不是个正常人,他放过了造成他儿子意外事故的那家公司,却仇深似海地准备淹了整个甲子园。

服部平次思考半晌,把头发都抓乱了都没搞明白对方的逻辑。

柯南:“可能是觉得如果甲子园没有被这么推崇,那位鸟光君就不会为了进入甲子园而过度训练,也就不会出车祸了。”

“这也行?这跟吃饭被噎死了,于是仇恨农民不该种出大米有什么区别?!”

关西名侦探终于承认自己作为一个正常人是真的摸不清神经病的脑回路,他深吸一口气,放弃地选择回到自己擅长的轨道,“我们还是来看看这个暗号吧。”

比起揣摩神经病的思维,对着两个空白暗号玩猜猜看说不定都要简单一些。

时间并不以任何人的意志转移。甲子园的比赛依旧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下午五点,下午九局下半结束。

烈阳当空,夏日的太阳随着时间的推移没有跟着偃旗息鼓反而愈发毒辣,然而此时的甲子园内,即便是开头最心不在焉的观众此刻都没有将注意力分散一丝一毫,所有人的目光都击中在了那个万众瞩目的场地内。

“居然,进入延长赛了……”

河野悦子怔愣地低声喃喃,手里拿着包薯片已经半晌没顾上吃了。

就在刚才,这场港南高中对大金高中的比赛进入了最激烈的对抗,情节之激烈曲折高低起伏,让看台上的观众都跟着看呆了。

不夸张地说,这是一场需要提醒心脏不好的观众自带速效救心丸的比赛。从大金高中落后一分,港南即将锁定胜局时,大金高中的一号连得两分将比分反超,紧接着港南又在持续落后的情况下派上了主力投手三垒3号,在九局下半即将落败的最后一球,奇迹般地打出了全垒打将比分扳平,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港南即将以“再见全垒打”赢得比赛时,大金的1号又成功将对方球员三振出局,顽强地把比赛拖入了延长赛。

这一段连续反转之紧张精彩,甚至过程中双方选手表现出的精神和意志,在职业比赛中都少见,连对棒球不怎么感兴趣的源辉月都看得有些入神,然后忽然被身边的人抓住手臂。

“怎么样,辉月?拉你来看这场比赛果然是个正确的决定吧?超~级值回票价吧?!”河野悦子兴奋地说。

源辉月眨眨眼睛,点了点头。

“现在的高中生都这么厉害吗?”连平日里冷静沉稳的女法医也在一旁感慨,“意志太顽强了,不到最后一秒都不会放弃啊。”

“说,呼呼,说得没错,不到最后一秒谁愿意放弃啊!”一个带着喘息的大阪腔忽然横插进来,看台上几人下意识抬头看去,终于看到了从开场起就失踪到现在的三个人。

河野:“服部君?你们去哪儿了,比赛都要结束了……”

她话音刚落,一串陌生的手机铃声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斜杀出来。她一愣,下意识低头找了找,意外地在座位底下找到了一个正在震动的手机。

“怎么又……”

“就是那个!河野姐姐把那个给我!”

河野悦子刚直起腰就手里一空,她诧异地看着黑皮少年一把把手机抢走,接通了电话,气冲冲地冲着那头吼道,“游戏结束了吧混蛋?你人在哪儿呢?想爽约吗?”

河野:“?”

源辉月的视线若有所思地从服部身上扫过,看向跟着他一起跑来的弟弟。小孩也不知道在球场里疯跑了多久,帽子下的碎发都被汗水沁得濡湿地贴在额头上,他皮肤白,且是不容易热气上脸的体质,于是显得贴在脖颈两侧的发尾愈发黑得像鸦羽,整个人像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猫崽。

源辉月朝他招了招手,弟弟回头看向她,听话地挪了过来,带着股刚运动过后的热气。

抬手摘了小孩头上的帽子,她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撩起他的额发,翻出块冰凉的丝巾贴在了他的额头上,慢悠悠地帮他把汗水擦干净,这才把帽子戴回去,然后开了一瓶运动饮料递给他。

源辉月白皙的手指屈起,扒拉了一下小侦探被汗水濡湿的眼睫,若有似无地笑笑,“辛苦啦。”

柯南明显楞了一下,然后眨了眨眼睛,有些莫名地应了声“哦”。

“柯南,那个混蛋又发新消息过来了,说是要加什么延长赛,你……”

服部平次气急败坏地抓着手机刚一回头,就看到了名侦探拿着瓶水仰着头乖乖被姐姐帮忙擦脸的画面,剩下的话顿时哽在了喉咙里。

工藤你这个叛徒。

凭什么?欺负我没有姐姐吗?

他觉得这位背叛了阵线的名侦探简直对不起他刚刚特意留心喊的那声“柯南”,一口愤愤不平刚起,一块水蓝色的丝质手帕忽然递到了他面前。

服部一愣,顺着它低头看去,就见到跟源辉月一起来的那位法医姐姐朝他一笑,一视同仁般,“辛苦你们啦。”

“啊?哦……”

服部平次几人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带走了那支陌生人的手机。

神经大条如河野这个时候也终于察觉到有些不对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啊,我看服部君和柯南弟弟还有那位警官先生好像都很紧张的样子?”

三澄美琴:“紧张?”

“只是一个形容,”河野大咧咧摆了摆手,一边皱起眉头,“明明说只是去还个手机结果却耽搁了这么久,而且其他人就算了,连柯南弟弟都这么严肃……”

源辉月:“……为什么是‘其他人就算了’,明明是柯南最小吧?”

“诶?对哦……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感觉柯南弟弟最靠谱啊,你看他连你都能照顾好。”

源辉月:“……”

“即便有什么事应该也快解决了吧,”三澄美琴温声说,这位敏锐的女法医仿佛已经看出了什么,“你不是也说了吗,柯南君那么靠谱,如果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他一定会开口。既然他到现在都没说什么,那就说明事情已经快结束了吧?”

“对哦,那我就放心了……”河野悦子迅速被说服,并且放心地松了口气。

源辉月:“…………”

她时常不明白在她的友人心中她和她弟到底是怎样的关系,重复第一千次,明明她才是监护人吧?而且为什么她弟的信任度在你们眼里这么高啊?

她纳闷地站起身。

“嗯?辉月你去干什么?”河野终于注意到了她的动作。

“去找柯南,看看他们那边结束了没有。”源辉月无言地说。

“啊,可是比赛也快……”河野回头看向场地中央。

方才她们互相打趣的同时也没忘记关注赛场,这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港南那个全垒打的压力,大金高中明显处在了劣势,她刚刚回头的功夫就见到大金的捕手漏接了一个球,而且被漏掉的球还不是什么高难度球,而是相当普通,是个连新手都能稳稳当当接住的程度。

在这样紧张的情况下,出现这种失误简直是拱手将胜利送给了对方一样不可原谅。

看台上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即便没有用望远镜,她们也能看到漏接了这个球的捕手僵在了原地,在连绵不断的呼声中透出一种近乎不知所措的惶恐。

“啊,好可惜,”河野下意识开口,“那些孩子之前明明这么努力了,不该是这样啊……”

就该是这样。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双眼睛居高临下地望着场内的画面,凉薄地冷笑。

没错,就是这样。无论怎么努力都不会有结果,无论怎么挣扎都会落空。

这才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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