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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舆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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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宫中离开, 几位阁老的脸色都十分凝重,几人对视一眼,都暗叹了一口气。

作为先帝遗臣, 两朝元老,陈阁老年事已高,原本该到了退位让贤的时候,奈何皇帝上位之后一番骚操作, 留下一堆的烂摊子, 急需陈阁老这般有名声地位,德高望重的老臣留下来主持大局,便将他告老还乡的折子留中不发。

为了让这位老臣为自己所用,皇帝大手一挥,让陈阁老的嫡出孙女入宫为妃, 大肆宠爱。

如此这般, 陈阁老如芒在背,却见儿子孙子欢喜异常, 他长叹一声, 到底不再提告老一事, 留下来为皇帝安定朝堂。

朝廷能有今日安稳,与陈阁老殚精竭力的付出分不开。

可是今日, 这位年近花甲的老臣, 再一次因为皇帝的疯狂而心生退意。

回到家中,陈阁老面露疲倦, 走进书房坐下来便沉默不语。

陈侍郎乃陈阁老长子, 也是如今宫中陈贵妃的亲爹, 他匆匆赶来, 瞧见陈阁老脸色不好, 开口问道:“爹,可是陛下吩咐了什么难办的事情?”

陈阁老长叹一口气:“陛下要发兵攻打瑞山。”

“什么?”陈侍郎一听,也是大吃一惊。

即使他官职不高,但也知道朝廷如今四面楚歌,不提蒙王和瑞山王犯上作乱,只看各地指挥使拒不进京,便是极为棘手的事情。

再者,国库空虚,皇帝手中无兵无人无权,空有名头靠皇灵院镇着而已,哪里是能长途跋涉攻打蒸蒸日上的瑞山城的。

陈侍郎皱眉说道:“这……恐怕连粮草和大军都凑不齐吧?陛下怎么想的?”

陈阁老冷笑一声:“陛下只要瑞山王赵怀首级,哪里会管别人死活。”

陈侍郎叹了口气,打量着亲爹的脸色,又说道:“蛮族十万大军都拿不下瑞山城,爹,陛下正在气头上,过几日说不定就会改了心思。”

陈阁老却揉了揉发疼的脑门,说了一句:“传闻瑞山王大败蛮族十万大军,但实际上蛮族才多少人,主力军被坑杀在坟林,瑞山那边能有两三万就不错了。”

陈侍郎满脸苦涩:“可就算两三万,朝廷打得过吗?”

他心底想问的是,让谁去打,曹错如今还停留在淮北,几道圣旨下去一动不动。

忽然,他神色微微一变,试探着问道:“爹,陛下会不会想再现坟林坑杀?”

若再有陨星落日,直接砸在瑞山营中,那朝廷倒是能不战而胜。

谁知陈阁老冷冷的瞪着他,大骂道:“蠢货。”

陈侍郎不知他为何忽然大怒,却也不敢反驳:“是是是,儿子短视,坟林坑杀太过凶残,有伤天和。”

陈阁老心底更为失望,他担心的是有伤天和吗,他担心的是坟林坑杀之后,皇帝与皇灵院再无大动作,可见这般逆天之举代价非凡,绝不是可以肆意为之的。

如今蒙王和瑞山王为何不敢有大动作,各地指挥使为何对朝廷这般忌惮,只敢阳奉阴违,看的还不是皇灵院的厉害。

皇帝与皇灵院、蒙王与瑞山王、各地手握重兵的地方大员,三足鼎立才将将安稳。

这种互相提防,互相牵制的状态,却是极为不稳的,稍有不慎便会失衡。

陈阁老没想到的是,皇帝不想着收揽各地大员,反倒是将目标放在了瑞山城这块难啃的硬骨头上。

陈侍郎见他脸色阴沉,还以为自己猜对了,又讨好笑道:“爹,左右咱家是文官,就算打起来也用不着上前线,再说了,瑞山王再厉害,难不成真的能造反成功不成?”

陈阁老却冷笑道:“□□建立大周之前,也不过是一地指挥使。”

陈侍郎脸色一变。

陈阁老叹了口气,又说道:“瑞山王手中兵马有限,不占大义,他要造反也得看各路神佛能不能同意,京城还能一时无忧。”

说到底周帝还是正统,即使他上位之后翻脸无情,但只要他名正言顺,赵怀想夺走地位就不容易,各地掌握兵权的人可不会轻易答应。

陈侍郎心底稍安,笑道:“是啊,陛下虽——荒唐了一些,但到底也没弄得民不聊生,瑞山王想造反也难。”

他又试探着提起另一件事:“爹,宫中陈贵妃传来消息,说已经有孕三月,太医把脉都说一定是个男胎。”

陈阁老脸色微微一变。

陈侍郎继续说道:“陛下膝下子嗣单薄,多有夭折,如今大皇子已死,皇后被废,爹,这正是我们陈家的大好机会。”

陈阁老抬头,便能瞧见儿子眼底的雄心野望。

陈侍郎忽然伸手握住阁老的手,一字一句的说:“爹,陛下不得人心,对我陈家而言何尝不是机会,爹您位高权重,怎么就不能挟天子以令诸侯?”

即使是陈阁老听见这话,心头也是一阵狂跳,心想若是没有了皇帝,他扶持一个襁褓之子对大周更为有力。

父子俩正做着美梦,忽然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陈侍郎恼怒道:“书房重地,何事打扰?”

外头传来亲信的声音:“阁老,大人,属下有要事来报。”

陈阁老止住他的话:“先进来说话。”

等人一进来,陈侍郎便冷笑道:“你最好有了不得的事情。”

亲信冷汗涔涔,低头道:“阁老,有瑞山密信。”

陈阁老一听,连忙接过信件看了起来,谁知这一看便是脸色大变。

等看完短短的一封信,陈阁老脸色阴沉如墨,将信件递给儿子:“你也好好看看。”

陈侍郎接过去,一目十行的扫过,也是大惊失色:“这,这是真的吗?”

“不可能,如果是真的,我们在京城扎根多年,怎么可能一无所知?”

谁知陈阁老长叹一口气,幽幽说道:“皇灵院从大周各地选拔灵师,历来如此,且人人都知道灵师入皇灵院后,折损极高。”

这也是为什么在京城附近,但凡家里有灵师的都想参加科举,而不是被选拔进入皇灵院。

陈侍郎却吓得满头大汗:“可信上说皇灵院不顾□□遗志,抽皇室之血启用灵器,以灵师性命为焚,才发动了坟林坑杀……这怎么可能……”

下一刻,他却见亲爹微微合上双眼。

陈侍郎大惊失色,连声追问:“爹,这难道都是真的,皇灵院真的在用天底下灵师的性命,在填补那永远塞不满的窟窿!”

“就算皇灵院不在乎灵师的性命,可皇族之血呢,那可都是皇室血脉,是皇帝的亲生儿女?虎毒不食子啊!”

陈侍郎不敢置信,喊道:“就算灵师一事是真的,皇族一事也肯定是造谣污蔑。”

陈阁老却没有这么乐观:“是真是假还未可知,但如今想来,马皇后被废,马家被诛,确实诡异的很。”

“再者,皇帝登基之时,膝下已有不少子嗣,即使后宫之中斗争残酷,可也不至于全部夭折,此事蹊跷的很。”

陈侍郎脸色惨白:“爹,您的意思是,皇帝真的丧心病狂至此,拿自己的亲生骨肉作为牲畜献祭?”

“那,那陈贵妃与未来的皇子……”

陈阁老显然也想到了此事,皇帝子嗣全部夭折后,朝廷不是不担心,但很快后宫便频频传出好消息,这才无人再说什么。

可是现在,他不由怀疑那些龙子龙孙真的是夭折吗?

陈侍郎还带着几分挣扎,说道:“爹,也许是瑞山王赵怀想造反,心知自己不占大义,便造谣污蔑陛下,好抢占民心。”

“对,一定是这样。”

陈阁老眉头一皱,喝问道:“说,这消息从何而来?”

亲信低下头:“消息从瑞山城中传来,瑞山城中已经人人知道,且以极快的速度散播,如今恐怕平川青州之地也人人知晓,人人议论。”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这般朝廷秘闻自然传播速度极快。

陈阁老眯了眯眼睛,暗道这里头要是没有赵怀的手笔,他是不相信的,问题是这事有几分真,几分假!

几乎是一夜之间,周帝残杀灵师,献祭亲生骨肉的传言,便在京城开了花。

一时间人人震惊,百姓们更是心生畏惧,而那些家中有灵师的人家更是害怕,生怕第二天家人就被带走焚血了。

若说坟林坑杀的凶狠,只让百姓害怕畏惧,认为新帝不如先帝仁慈,是个冷血无情的君主,那么这一次焚血一事发酵,却让百姓们将他视作魔鬼。

不只是百姓,达官显贵文武百官们也是震惊不已,心底不信,但一查却找到更多的蛛丝马迹,对皇帝心生惧意。

普通百姓和官员只是害怕,那些家中曾有灵师进入皇灵院,却死的不明不白的人家,却在一瞬间爆发出怨恨来。

原来他们的家人并非战死,也非修炼走火入魔,而是被皇家,被皇灵院拿来当做焚烧炉子的炭,把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当做炉火一般焚烧殆尽了!

仇恨和对亲人的思念,让他们冲破了恐惧的束缚。

八月十五,中秋圆月之日。

京城有数百人围在宫门口,敲响了登闻鼓。

登闻鼓绝不会想到,距离上一次陆远涛敲响之后,再一次被敲响,却是一把针对大周皇室的利刃。

“草民誓死,只求陛下还天下百姓一个公道!”

“还我公道!”“还我公道!”“还我公道!”

愤怒的嘶吼,悲痛欲绝的哭泣,穿透宫门传到了皇帝的耳中。

皇帝一脚踹翻了进来禀报之人,冷笑道:“公道?一群蝼蚁也敢跟朕求公道!”

“什么叫公道,这是秦家的江山,是我大周的江山,朕的话就是公道!”

“来人,去把他们统统抓起来杀了,谁敢再多说一个字全部该死!”

皇帝癫狂的状态看在一群朝臣的眼中,让他们心底越发沉重。

陈阁老忽然出列:“陛下,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皇灵院高高在上,神秘莫测,百姓在有心之人的误导下对它有所误解,也是能够理解。”

这话让皇帝脸色一冷,咬牙切齿的骂道:“赵怀,一定是这小贱种,该死,当年父皇就不该妇人之仁,放任他们母子回到瑞山,现如今养虎为患!”

“可恨这母子不知感恩,竟用这般下作手段污蔑,实在是该死!”

“等朕攻打瑞山那一日,定要将赵怀小儿头颅斩下挂在城头,让天下人好好瞧瞧,朕还要将德川那老妇贬为军妓,让她好好尝尝求死不能的滋味。”

朝臣们微微垂首,不敢去看皇帝状若疯狂的模样,更不敢相信这怨毒下作的话竟然出自一个帝皇之口。

陈阁老也是微微皱眉,却还是开口劝道:“陛下,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的问题。”

皇帝冷笑道:“朕不是说了,不过是几个无灵者罢了,直接抓起来投入地牢严刑拷打,朕怀疑他们都是瑞山派来的细作!”

陈阁老忙劝道:“陛下,万万不可。”

“如今宫门口已经闹开了,强行镇压只会对陛下更为不利。”

“那怎么办,难道就任由他们在宫门口胡作非为,岂不是更伤皇室颜面?”皇帝怒道。

陈阁老忽然提议道:“陛下,其实要解决此事很简单。”

“瑞山王竟敢造谣陛下弑杀亲子,谁不知道几位皇子和公主都是生病夭折,当时陛下备洞欲绝,臣等都看在眼中。”

皇帝眼神一闪,冷笑道:“这帮愚民知道什么,竟信了那些胡言乱语。”

陈阁老继续说道:“至此,不如请出废后马氏,让她亲口在百姓面前说出真相,马氏是大皇子的母亲,曾经还是一国之后,她的话比谁都可信。”

皇帝眉头一皱,冷冷的看向陈阁老。

陈阁老却眼观鼻鼻观心,一副镇定如常的模样,

皇帝眼神一闪,暗道陈阁老的孙女还在后宫,而且已经有孕,显然不可能与瑞山王同流合污。

只是废后马氏……

皇帝冷冷说道:“废后马氏在大皇子夭折后边乱了心智,整日里疯疯癫癫,要让她出面恐怕很难。”

陈阁老一听这话,心底又是一沉,叹气道:“原本这该是最省心省力的法子,废后马氏出面,不但能击碎谣言,更能证明瑞山王狼子野心,肆意污蔑皇室。”

这话让皇帝眼神微微闪烁。

立刻便有人响应陈阁老的话,纷纷提议让废后出面,证明皇子夭折只是意外,皇帝承受丧子之痛还得被瑞山污蔑,瑞山王实在是居心叵测。

皇帝并未发现,跳出来支持陈阁老的这些人并非全是陈氏派系,但他们之间却带着一种诡异的默契。

文人的嘴说得天花乱坠,似乎只要废后马氏出现,一切谣言就会不攻自破,皇帝翻身变成受害者,占据舆论的制高点。

皇帝也忍不住心动起来:“好……”

“来人,去让废后马氏收拾一下,上宫墙自诉。”

话音一落,陈阁老眼神微黯。

在等待的时候,陈侍郎蹭到亲爹身边,低声问道:“爹,陛下愿意让废后出面,那是不是证明一切传言都是假的?”

陈阁老只说:“希望如此吧。”

随即,他的眼睛看向那几个响应自己,支持让废后出面的官员,却见他们各自窃窃私语,似乎也只是为了弄清楚真相。

但是不知为何,陈阁老那颗撑过两朝,坚韧不拔的心脏,却忐忑不安起来。

废后马氏来的很快,大概是简单的梳妆打扮过,马氏看着还算干净,却也跟去年除夕宴上的皇后娘娘天差地别。

她容貌憔悴,曾经的红颜化为枯骨,憔悴的像一幅走动的骷髅,神色木讷中带着死气沉沉,只有那一双黑沉沉的眼睛让人看了心悸。

出发之前,皇帝一把拽住废后马氏的手,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记住你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曜儿的性命就在你一念之间。”

废后马氏身体微微一颤。

皇帝松开她的手,叹气道:“曜儿早逝,皇后因此悲痛欲绝,朕也是不得已才会废后,没想到瑞山王手段下作,这是在往一位母亲的伤口上撒盐。”

这番唱作倒是有几分曾经太子的影子。

陈阁老陪着皇后一步步踏上宫墙,巍峨的宫墙上,依稀可见宫门口蚂蚁一般的人群。

忽然,废后停下脚步。

陈阁老倒是显得恭敬:“娘娘,可需人搀扶?”

废后却忽然笑了起来,转头看着这位元老:“陈阁老,陈贵妃还能开心七个月。”

陈阁老心底咯噔一下。

废后却已经不顾他的神色,缓缓踏上了城墙。

陈阁老连忙快步追上去,低声说道:“娘娘,你该知道大皇子的生死就在陛下一念之间,马勋的性命也在陛下手中。”

“就算为了大周,为马家能留下一条血脉,娘娘也该慎言。”

废后凄然一笑:“秦家真是养了一条好狗。”

在出发之前,皇帝便差人告诉她,马勋与大皇子已经被抓捕回京。

皇帝承诺,只要她隐瞒真相,说出他要的那番话,马勋与大皇子便能留下一条性命。

可惜,皇帝一定不会知道,在他自认为完全掌控的宫廷之中,早有人将事实真相送到了她的面前,可笑的是,皇帝还以为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之中。

陈阁老眉头紧锁,这几日他苦思冥想,到底还是不忍受放心现在的一切。

当然,陈贵妃有孕,很可能生下活着的皇长子,皇帝话里话外要将他立为太子,也是让陈阁老犹豫不定的原因之一。

再者,陈侍郎说得对,他们陈家扎根在大周,在京城,别人可以投奔瑞山王,他们陈家却无路可走,只得一条路走到黑。

因此,陈阁老无视真相,只想先把当前的难关渡过。

至于以后,若事情是真的,等陈贵妃肚子里的孩子落地,陈家大可以联合朝臣宫变,变旧帝于新君。

所以,大周现在还不能倒下!

废后马氏已经站在了城墙之上,低头俯视着呐喊之人。

“肃静!”

“污蔑皇室之言,废后马氏愿以证清白。”

侍卫怒喝之下,宫门口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纷纷抬头看向城墙上的女子。

质疑的声音之中,废后马氏微微扯开嘴角。

“本宫今日登上宫墙,只为陛下所托,也为吾儿曜儿生死。”

“听闻京城有传言,说曜儿死于皇灵院焚血禁术,本宫听了只觉得可笑。”

一时之间,不少人心底开始犹豫:“难道真的只是谣言?”

“皇帝能狠心杀亲生骨肉,难道皇后也愿意?”

“她都被废了,马家也没了,没必要再为皇室说谎吧?”

听到这里,陈阁老微微松了口气,暗道陛下手里的把柄还是能死死的控制废后。

谁知下一刻,废后大笑起来,声音凄然啼血:“有本宫在一日,谁也不能伤害我的曜儿。”

“曜儿没死,那一日本宫窥破他的父皇,大周的皇帝冷血无情,比禽兽不如,为了辖制蒙王与瑞山王,他竟然与蛮族勾结。”

城墙上下都是一片哗然。

“快拉住她!”陈阁老一声怒吼。

废后却猛地推开侍卫,嘶吼道:“人人都以为是韩王太妃勾结蛮族,才引得大周内忧外患,皇帝坟林坑杀虽然冷血,却挡住了蛮族铁骑。”

“错,大错特错。”

“真正与蛮族勾结,卖国求荣之人,正是大周的皇帝。”

“他早已经疯了,跟皇灵院那些灵师一起疯了,京城的传言都是真的,皇灵院根本没有天赋高强到坑杀的灵师,他们用的是皇室子孙的血肉,用的是无数灵师的性命。”

“马氏,你疯了吗?”陈阁老怒吼道。

废后马氏疯癫的笑着:“我是疯了,在知道我的夫君,一国的皇帝,竟然要把自己的亲生骨肉当做牲畜,用来施展禁术的那一日,我就已经疯了。”

“真是可笑,大周的皇帝只因为忌惮藩王,便能引狼入室,才能本领不如人,便要用子嗣血肉来补,这个皇宫就是个吃人的地方!”

陈阁老大喊道:“大皇子夭折,废后马氏早就疯了,所以才会胡言乱语。”

他无法想象这番话传出去之后,会对大周带来多大的打击。

陈阁老一时有些后悔,为什么会让废后马氏出来作证,如今却是自寻死路。

废后却已经爬上了宫墙,冷笑道:“阁老,你错了。”

“本宫的曜儿没死,吾兄马勋携曜儿投奔瑞山王,迟早有一日,我儿会回到这个地方,为本宫报仇雪恨。”

“快,拉住她!”

但此时阻止却已经太迟了,废后马氏从宫墙上一跃而下,轰然巨响,血色蔓延。

这个可悲可怜的女人,用惨烈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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