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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到底选择那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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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石络真想抬手给自己几巴掌,他对孙主任露出个苦笑道:“谢谢您!我想问问,关于我母亲从离开医院的事,您看能不能行?”

“这件事,我如果以医学角度,以一个医生的身份来说的话,是不建议你们离开,你母亲的身体你应该明白,她刚刚适应化疗,这时候突然中断治疗离开,对她身体影响还是比较大的。”

孙主任说完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道:“当然,换成我个人的身份,我觉得你应该带你母亲回去一趟。家乡哪里毕竟是你母亲生活多年的地方,哪里的一草一木对她来说都是有感情的,在人生最后的阶段,她想回去看看也正常,人老还是要归根。说句不好听的话,她现在应该在为自己找最后的归路,想回去看看,就算最后一眼她也想。”

孙主任看看曹石络,摇摇头道:“其实,我想说于情方面,你应该带母亲回去。可于理方面,你又不能带她走。最终的结果还在你手里,到时候你们要是决定离开,一定要来告诉我,我会先教你一些急救方式,也会给你一些辅助***,以防止你母亲的身体突然发生变化。”

曹石络心里非常纠结,一方面他并不想带母亲走,主要是母亲的身体,已经让他不敢随意带她离开。但母亲的要求,他又不忍心拒绝,也许真如孙主任所说,母亲其实在为叶落归根做准备。

“谢谢您孙主任,不论我们决定是什么,我都会来告知您。”曹石络感谢完孙主任,就重新回到苏木木身边。

苏木木一脸无奈的看着病房里面,对于章莹这家人,她真是前所未有的觉得反感。

因为这家人来到这里,除了沈荷花哭哭啼啼的外,其他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开始苏木木还以为这些人是因为担心章倩的身体状况,但从他们的聊天中,明显感觉不对劲。因为那位名叫章近的男人,看到章倩躺在病床上,竟然没说关心章倩会怎么样,而是说出另外的话。

看到章倩还没苏醒,那个男人跑到章倩床位前面,脱口而出的话道:“怎么搞成这样子?如果她死了,咱们家怎么办?姐夫肯定会要求咱们赔付这些年的花销,咱们哪有那么多钱?到时候家里肯定会乱成一片。我的房子,我的房子肯定会被姐夫回收,怎么办?咱们怎么办……”

“闭嘴,你二姐现在正不知死活,你却担心自己的房子?”

“大姐你说这话就不应该了吧?你难道就不为我担心吗?你难道就不担心咱们父母以后怎么办?要是章二妮真的醒不来,最后咱们只能……”

“你给我闭嘴,怎么这么多废话?”章莹用力给章近使眼色,就是为的让他闭嘴。就算有这些担心,也不能这么说出来,让周围人怎么看他们?

章近脸色有些涨红,他也看到章莹给他使得眼色,心里虽然很不服气,但也老老实实的闭上嘴巴。

对于别人可能不会在意,苏木木心里却暗暗留意这些人的表情。沈荷花脸上全是悲伤,章天来脸上则是愁色,他发愁的不是章倩昏迷不醒,而是章倩如果不能醒来,他们该赔付给赵河多少东西?

另外两个更不用说,也同样都没有任何悲伤,唯有满脸的愁容。他们担心的并不是章倩会不会醒来,而是章倩如果不醒来,赵河那边怎么办?

苏木木不是傻子,相反,她是个特别精明的女人。这样聪明的女人,光是从对方的脸色上就能看出来。更何况,章莹这一家人,丝毫都没有掩盖自己的情绪。

“怎么了?”曹石络对苏木木还算比较了解,一看苏木木的脸色,就觉得不对劲。

苏木木撇撇嘴,没好气的道:“能怎么了?一屋子奇葩,让人看到都觉得恶心。你刚才不在,不知道这群人说了什么,好像昏迷不想醒的这个人并不是他们的亲人,而是他们的摇钱树。他们之所以着急章倩会不会醒来,是担心自己的财产遭受到损失,并不是担心床上的病人会不会怎么样。”

曹石络轻轻叹口气,结婚这么多年,对于这家人的态度,他太清楚了。他们要是没有这样的表现,曹石络反而会觉得惊奇。

“这一个个的,都是什么人呐。以前只在电视电影中看到过,想不到现实中竟然也能遇到这样的人和事,真让人觉得世间情暖,不过是转瞬即逝的东西。对待自己家里的人都况且如此,更不用说对待其他朋友同事了,这种人注定不会有真正的朋友。”

曹石络疲惫的挥挥手,他是真的感觉累了。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累。母亲要走,医院要留,还有父亲要找,住院费不足,还有章倩这边他还要注意对方的变化等等,所有事压得他几乎都要崩溃,他那里还有心情搭理章倩家人怎么样?

“算了算了,这种事只能看他们自己的觉悟,章倩这边咱们也帮不了太多,能不能把她唤醒,还得依靠她的家人。我跟你说一件别的事,就是刚才我跟孙主任聊过,关于我妈离开医院的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在这件事上,曹石络没有任何隐瞒,也不需要隐瞒,对苏木木他向来就是有什么说什么。曹石络把孙主任跟自己说的话,全都告诉苏木木,让苏木木帮自己拿个主意。

苏木木想了半天,才轻声道:“我觉得你应该听阿姨的话,阿姨既然想回去看看,了却自己最终的这个心念,你就应该帮助她。把她困在医院又能如何?医院说是帮人减缓痛苦,可你怎么知道帮她延长生命,是不是等于帮她延长了痛苦?一个好好的人,健康的人,突然躺在床上,全身插满各种延长她生命时间的管子,她那时候连话都说不出来,你又怎么知道她的要求是什么?站在她的位置上,你如何确定她想这么活着?生命垂危,眼看着自己的儿孙,却连表达自己意思都做不到,这样的活着,你觉得就一定是为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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