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宁轻颜秦凉逸 > 第434章 七年前

我的书架

第434章 七年前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不多时,香兰端着一小碗鲜血,看着倚靠在门框上的长清,“她怎么这么老实?”

按照普通人来说也会挣扎一下,不然也会下个半死,怎么会乖乖地割出这么多血来……

长清嗤笑一声,“这女人胆子小!”

香兰也柔柔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端着那碗血来,穿过走廊,迈入门槛之中,穿过外殿,走进了内殿。

“娘娘,已经弄好了。”

宁轻颜面色清寒,点了点头,将那药材放入干净的茶盏之中,又接过那一碗血,洒在药材上,灌满了整个茶盏。

“好了,你下去吧,另外密切关注了皇上的动向,若是要出征的话务必要通知本宫!”

香兰点了点头,便下去了。

这血真的能催动这药材开花吗?

宁轻颜的心纠起来,有些发疼,也有些难受,她面色有些清冷,看着那花瓶中绽放的寒梅,那般嫣红动人。

她多希望这百里花也能绽放。

尽管她知道百里花开放以后,她须得用花瓣淬成汁液,之后便要双手变成色,中毒,再也无法贴近自己的孩儿。

原本就平淡的天气纷争如雪一般。

宁轻颜走到门外,看着纷纷落下的雪花,那般的动人心魄,雪花落在她的手心上,来不及细看,便立即融化了。

仿佛没有存在过一样。

奶娘过来,打算抱着煦儿与曦儿给皇后娘娘瞧瞧,但是宁轻颜拒绝了,让奶娘抱着大皇子与小公主退下。

殿内的香炉燃烧着,但是宁轻颜的心中却是一片清冷。

与此同时,寒府内。

写意正在熬煮着汤药,散发着浓浓的药香。

林淑儿看了一眼,说道,“写意,你下去吧,这药我来熬便是。义父的身子弱,耐不住这快火炖的汤药。”

写意一听,将手中的蒲扇扔在了一边,神色不悦。

“好好好,什么都你来吧!”

林淑儿面色有些挂不住,但是仍旧坐下来,拿着扇子轻轻地闪动着,不时地拨弄一下炭火来。

她心里面滋味自然不好受,寒墨白去坤水峰寻药材种子,足足有几日没回来,一回来便浑身是伤。

这还没好全,前些日子寒墨白又是中剑,差不多丧了半条命,还没等养好身体,又出去了。

不过他这次回来成日里抱着一个空白的牌位,也不知道犯得什么邪,林淑儿心里满满的都是担忧。

过了一个时辰,这药才算是熬煮好。

林淑儿将药细心地盛出来,又在碗里面放了一颗蜜饯,脸上才荡漾着淡淡的笑意来,方才提起粉色的绣襦夹袄的裙摆,漫步走了过去。

咚咚咚……

门内没有声响。

林淑儿早已经习以为常,推门进去了,映入眼帘地便是寒墨白对着那牌位发呆,脸上还残留着些许的笑意。

“义父近几日心情很好?”

林淑儿将那碗药放了下来,心里面泛起了嘀咕,不禁问道,“这牌位好生奇怪,怎么没有刻人名,一片空白?”

寒墨白嘴角勾起邪笑,淡然说道,“正是一片空白。这是我的牌位!”

他的牌位?

林淑儿顿时皱着眉头来,一脸不悦,“这什么人呀,居然给活人立牌位,当真是大胆!还是扔了吧!”

她说罢便伸过手去了,却被寒墨白一手打落。

“这牌位任何人都动不得,我不在的时候就放在案几上!听明白了吗?”

林淑儿点了点头,手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听明白了!”

她虽然心里面担心,但却不能多说什么,因为寒墨白看样子是看在宁轻颜的份上才照顾她的,因为这些日子他从不多看自己一眼,只有在说宁轻颜的时候,他才愿意与自己多说几句。

“义父,您这伤是怎么伤的?”

林淑儿虽然心里面记挂着,但是面上仍旧是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这样浅显地流露出来。

寒墨白摸了一下身上的厚厚的毛绒长袍来,这里面有一道伤口,是那个男人刺得!

“被个贱男人伤的,不过不碍事,我欠他一条命,算是还清了!”

林淑儿眼底里仍旧是抑制不住地心疼,眸子泛着淡淡幽光,“这么厉害的伤口,那人当真是心狠!也不知道是谁!”

她旁敲测问,自然是想知道这些日子他都去哪里了,伤了好几次,这命都丢了好几次了。

能让他如此上心的是不是……

可是那女人如今已经成为皇后,还诞下了龙凤胎,一个皇子一个公主,皇上还许诺三宫六院,唯她一人。

如此殊荣,如此宠幸,难道寒墨白还不明白吗?

那女人活得很好。

寒墨白冷着眸子,看了碗底的蜜饯,一时间也不好说什么发冲的语气,只是说,“你先下去吧,另外吩咐写意准备些银两,我就要出去。”

听着这话来,林淑儿脸色有些难堪,因为她刚跟写意翻脸了,随即便说道,“嗯,淑儿记下了。”

寒墨白点了点头,眸中仍旧无波动,看着那空白的牌位一时间愣神。

他本来是给她送百里花的种子,可惜刚从热河边游过去,便被侍卫发现了,正巧被那贱男人知道了,所以便被刺了一剑。

幸好他水性比较好,能够游出来,不过也是去了半条命,真是够呛。

这一生一死,他在临死之前只想着一个画面。

那就是宁轻颜在圣泉节那一日露出的笑颜,明媚动人。

那时候她还与秦凉逸老死不相往来。

只是他没抓住机会。

是他懦弱,才将她拱手让人!

寒墨白狠狠地锤了一下桌子,手里紧紧地捏着那牌位来,他不甘心……

直到他打探到她的行踪,才知道她去过珈蓝寺,这才发现她给自己立的牌位!

她肯定是对他有情,否则怎会如此?

可惜她现在肯定以为他已经死掉了……

寒墨白捏着那空白的牌位来,心思恍然,他暗暗地下了决定,一定要再入宫一次,哪怕是告诉她自己没死。

就告诉她这个消息,算不算过分?

寒墨白推开那药碗,看着桌前的酒壶来,一把端起来仰头便喝下了,酒味充斥着鼻息,让他能够找个理由不去想她。

若是一开始就没遇见她该多好?

他还是心心挂念着元柳,就不会有愧疚,就不会有纠结,就不会有遗憾……

寒墨白的大掌猛地叩击在桌子上,发出了一声剧烈的响声来,他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烈火,似乎这酒就像是剧烈的燃品一样,砰地一声,发出剧烈的燃烧。

寒墨白就这样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似乎想将自己灌醉。

可是这世间却常常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哪来这么容易的事情,就这般轻易喝醉了?

他苦笑了一声来,眉眼之处皆是深深的愁索。

外面又落下了鹅毛般的大雪,纷纷落下,遮住了天地之间原有的颜色来。

写意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来,裹了裹身上的长袍来,手中的暖炉还散发着点点温热来,她快步走到了屋内,轻轻地闭上门来。

“族长,北炎帝明日便要启程了。”

听着这话来,很显然寒墨白身形一颤,脸上流露出异样的神色。

写意随即便站起身来了,徐徐地走了过去来,柔声说道,“怎么又喝上酒了?”

寒墨白冷嘲一声,“怎么又喊我族长了,如今我可没有那权利!”

写意只是摇了摇头,淡淡的笑了,将桌子上那一碗药又推了过去来,柔声道,“族长还是喝了吧。这些事情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写意。您这是隐藏实力,若是族长之名,唾手可得!”

寒墨白这才定住眸子来,认真地看了看写意,发现她面色清然。

“你懂什么?以后还是喊公子吧!”

虽然写意以前伺候过元柳,所以才待她不一样,可是这火云族内的事情也不是容许一个女人插嘴的!

写意笑了笑,“既然公子执意如此,写意便不再说些什么。不过这林淑儿公子打算什么时候送走,这皇上的女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闻此言,寒墨白眯着魅惑的眸子,冷声说道,“写意,我倒是没发现,你知道的还挺多的!”

写意淡然一笑,“多谢公子夸奖,这林淑儿是名门闺秀,不能干活,出口成章,仪态大方,明媚不可方物,就连说话可是动人的京城口音,带着襦软的感觉。写意还以为公子会动心。”

动心?

寒墨白一怔,一阵心痛,叹息了一口气,仰天说道,“我寒墨白,从此无心……”

他的心给了一个女人,可是那个女人呢?应该有半点喜欢过他把……

寒墨白定定地看了一眼那空白的牌位,紧攥着拳头,他要夺回那个女人!

他必须保存实力,不能再这样成日喝醉了,这样就算是宁轻颜回到他身边也看不上他!

哗啦一声,寒墨白将桌子上的酒壶推翻了。

写意早就见过他这样子,只不过过了许多年以后他收敛了许多,没成想今日还能够再见到。

写意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好,只是眉眼之处仍旧拧起来,抬头问道,“公子,你这番样子还是七年前。”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