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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告白i极柏,全体起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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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96 ☆

时节越来越接近正月, 在柏到家之前,柏家一家就在客厅兼办事厅里激烈的讨论了跨年到底去哪将近半周,终还是决定——

“就去灵山区!”柏冉一锤定音, “新开发的温泉景区,附近还有百年老庙,好像说山头有棵别大别大的许愿花树,大过年的人肯定少。”

柏母一听到有灵验的百年老庙, 立马改口,“对啊,我们小宝过年之前必须得去拜拜,边有做法的业务吗?”

毕竟住在一家里, 柏瞒不过去,柏母看见他身上的痕迹, 心疼的眼泪花花, 当天晚上枕巾都哭湿了, 柏父睡到后半夜突然梦见自己在大海上漂浮,起来一看,眼泪水差都顺着淌到自己这了:“?”

柏父很严肃:“封建『迷』信不可取。”

柏母温柔道:“自己一人去滑雪。”

柏父:“偶尔『迷』信一下不是不可以。”

柏在一旁抱着狗, 被安排的服服帖帖,“其实我想去夏威夷。”

“不。”柏母抚獭头, “想去寺庙拜拜。”

“不,”柏说,“我想去夏威夷……”

柏母:“想去寺庙。”

柏屈服了:“我想去寺庙。”

好吧。

其实去哪里都无所谓, 只要和家人一起。

边的闻家, 同时在水深火热中。

闻母都快急死了,“,快说啊, 现在什么状况了?小柏邀请一起过春节没有?他来不来咱家吃饭?”

闻父差一口茶水喷出去,“这快开了八倍速吗!”

闻母真快急死了。

闻鹤自从上次探班回来后,每天就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虽然脸上还是面无表情,知子莫若母——她敏锐地发现,这两人绝对有什么不得了的展了,无论她怎么问,闻鹤都是守口如瓶。

“行,不说,就让我来猜。”闻母在自己的认知中,行了一非常大胆的猜测:“这么开心,不会是柏和互相加上微信了吧?”

闻鹤:“…………”

他还是不说话,只留给母亲一无敌的背影。

不止呢。

他上楼时,瘫着脸想,才不止呢。

他和柏都抱抱了。

闻萧近几日,人在a省,『舔』到失联,不知道人和魂都到哪去了,好不容易一春假,一家子在讨论去哪过。

闻父说:“按去年样,挺好的。”

去年他们去了某热带岛屿。

闻母赞同,“国内的地方差不多去过一遍了,近好像没什么有意思的,新开发的一都是拿噱头吸引眼球……”

“妈。”刚刚上楼的闻鹤突然折返,面无表情道:“柏他们要去灵山区。”

闻母:“好耶!灵山区!!”

闻父:“……………………”

他早该知道。

-

年前天,柏家一家子揣着行李,直接入住了灵山区的山腰酒店。

前台告诉他们,目前入住的包括他们只有两家。

柏冉还挺高兴的,“人少安静。”

其实柏冉想的有过多,现在的游客少,多的是为这的价位实在有不亲民,目前打着试营业的旗号,额又少,看上去多半又是哪闲的发慌的富二代钱没处花,造作来了。

柏冉已经做好计划了,她一向是很靠谱的,“今晚除夕夜要守岁,下午就暂时不出去了。初一,我们去灵山寺上香。不是景区承办的,可以往箱子里多放香油钱,然后坐缆车再往上走,去许愿花树,里还有观景台,我看过实景图片,山顶上密封的小亭子,隔着玻璃窗可以看雪……”

柏青松道:“小冉很期待呢。”

“废话。”柏冉横了他一眼,“一年可就这么一次!”

柏母看了眼柏,他正垂着头不知道在和谁发消息,嘴角的小酒窝越发明显了,“小宝,还有什么想玩的吗?”

柏:“打雪仗?”

柏母温柔似水的意一僵:“这……”

“小弟,不要。”柏青松眯眯的对柏说了句很恐怖的话,“以妈的力度,可能刚出院又入院了。”

妈可是高中时期铅球就能丢十米的人啊。

柏:“?!我力气不小!”

柏父勃然大怒:“敢打妈?谁教的?”

柏冉:“看,看。”

柏一计不成,又道:“跨年会放烟花的吧。”

“按理说是会有。”柏冉不确定,“可我们现在是在山里头。虽说不是禁放区,我们不放的话,应该是没有人会放的。”

柏好可惜:“喔。”

他是真的很喜欢看烟花。这种事物仿佛天就被赋予了热闹和欢喜的属『性』,节假日放,大喜日子放,五光十『色』,大张旗鼓,喧闹嚣张,一不收敛。不管什么时候,听到烟花的声音,他都会抬头看。

为每次这瞬间,他都在想,这片天空下会有多少人在和他同时、做一样的作——就好像勉强算得上同伴。

守岁要守到十二之后,柏父柏母夕阳红作息习惯了,补觉,以免晚上守岁时哈欠连天,第二天精神不济。

在回房前,柏看见一直没说话的美人大哥对着他有些促狭的眨了眨眼,“小弟,我们应该认识另一家人吧?”

柏脸一烧:“…………”

被发现了。

除夕夜,按理来说该做年夜饭。柏家这一偌大的家,竟然一会做饭的都没有。柏母十指不沾阳春水,两拳只想扛哑铃,柏冉除了拿画笔就是批文件,柏青松除了敲键盘就是跑酷,柏——水獭怎么可能会做饭!后是柏父意思意思一下做了八宝炒饭,憋屈的摆在酒店送上来的丰盛宴席正中,场面异常滑稽,如同鸡立鹤群。

柏没敢再多喝酒,抿了两口,坐在旁边听家人们聊天,萨摩耶乖乖蜷在他脚边,试图要吃的:“嘤嘤。”

柏把它的脑袋慢慢按下去,很坚持,“不能吃。”

一到晚上,就是各种卫视的跨年晚会,热热闹闹欢声语的,柏今晚第十次打开手机,发现没有新消息后,抿了抿嘴唇,戳微博。

大伯们除夕夜不闲着,还是异常热情:

「柏,宝,给头像p了獭头帽,很喜庆,速换」

「柏酱在吃饭吗柏酱?我还在等狗仔说的惊天大料。要是万一又是种塌房无人伤亡的我真的会举报!!」

「都快十一了,肯定早就吃饱饱咯……獭宝滚圆的小肚子……嘿嘿……我狂『揉』……[口水黄豆]」

「大过年的们收敛一吧!我听人脉说柏亲爹是真的会上网巡逻的!小心把抓起来[大水獭出警jpg]」

「吓?!真爹假爹??」

「柏,别理他们,他们只关心什么时候出新物料,只有我心疼獭~獭~」

「刘谨上大号说话」

柏:“………………”

他的粉丝画风真的很好辨认,突出的一就是话多,分分钟能在他的评论区下面版聊出几百层楼中楼,每人都各说各的,竟然能毫无障碍地接上,这不失为是一种异功能吧。

他挑了“能回的”都回了,然后切回微信,发现沈潜闷不吭声给他发了23红包,薄瑜刘谨紧随其后,denise在朋友圈发了张和管家的合照,孔游为了找寻素材现在还在苦『逼』自驾游,仅仅几周时间,就被磋磨成了一没有水的加湿器,相当萎靡。

柏心安理得把红包收了,然后转手全发给周忆宁。

周忆宁边迅速传来了甜甜的语音:“谢谢柏哥哥!春节快乐!!”

柏:“~”

他在网上冲浪间隙,甚至不忘和方圆视了频。

方圆老家是西北块的,现在人揣在炕上,黑的柏差没看着人脸,“查岗了!”

柏:“什么查岗?”

“在哪过呢这是?”黑卤蛋探头探脑的,“酒店?”

柏把镜头转过去,头柏青松对着经纪人礼貌一,“卤经纪人,春节好。”

方圆瞬间大松一口气:“原来是和家人在一起啊,我还以为。”

柏:“是呀。”

方圆听他口气,心神顿时又是拉响警报:“闻鹤在哪呢?知道不?”

他意只是想试探一下,看看能否刺探出些许破绽,却没想到柏回答是这样的。

“原知道的。”柏皱着鼻子气哼哼道:“现在不知道了!”

上一条微信还是他两小时前发的,闻鹤一静没有。

人不在这里。

不回消息。

方圆莫其妙被凶了一脸,『迷』茫地挂断了视频电话。

这又是在哪门子气。谁又有福了?

柏退出界面,又看着自己条没话找话的“八宝饭不好吃”,差把屏幕盯出裂痕。

哦,不回就不回吧。他很稀罕么?觉得这话题很无聊还是怎么样?就么忙!这都放年假了。

柏兀自闷气半天,终还是飞速划开界面,在条两小时没得到答复的消息下再添上了一小表情:

【柏】:[小水獭叉腰gif]

对面仍是一片沉寂。

时针滴滴答答走到十一一刻,旁边的柏母喝醉了,正在虚空索敌打醉拳,差骑着萨摩耶一路横冲直撞到室外拉雪橇,柏父无奈地把人拉着,柏冉嘻了,柏青松微微掩着唇,表情柔和。

柏忍不住泛出意来。随后意又淡淡地收敛了。

这几天,他其实有想过很多。关于自己的事、关于这世界的事,关于家人,关于闻鹤,关于粉丝……越想越多越繁杂,剪不断理还『乱』。

之前太过自然,甚至没有发觉过,有一件事情按照之前柏的认知来看,是不符合常理的——如果说些极限运作为一种额外的“技能”,他不会还算情有可原,为什么设定中柏千杯不倒,自己却还是一如既往的酒量奇差?

而且从一开始,他分明没见过柏父柏母和姐姐,却能在一屋子里的人中准确辨认出他们究竟是谁。没有涩感,如此自然,就像他们原就该是自己的家人。

可……

柏垂眼看着屏幕。

想不明。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是梦境还是现实,他到底该和闻鹤保持怎样的距离,又该怎么去处理自己心中已经渐趋倾斜的天平。一切,都想不明。

“划拳,划拳,输了画小乌龟!”

“来!!!”

“冉冉,别闹妈了,一会还得守岁,咳!”

“我参加。”

满室热闹中,虽然柏不愿承认,他等待了一晚上的别提示音终于响了起来:“啾!”

柏:“!”

他迅速打开手机,闻鹤给他发来了连续好多条消息:

【a闻鹤】:我刚刚到。没有看到的消息,对不起。

【a闻鹤】:[大鹅跪地gif]

【a闻鹤】:可以占用十五分钟的时间吗?

【a闻鹤】:我有礼物,想送给。

柏看到“礼物”两字,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小盒子还在不在:“……”

现在已经是十一半了。

柏望了眼玩成一团的家人们,把萨摩耶靠在自己脚上的大脑袋轻轻在垫子上放好,『摸』了『摸』它的脑袋,随后小心翼翼地出门,蹑手蹑脚,感觉自己像工。

……只是出去十五分钟而已。

应该没什么吧?

他没注意到,门轻轻掩上的同时,柏青松似有所感地投来视线,随后若有所思地了,没有出声。

小弟还真是长大了。

“……”

闻鹤抵达的地是在山顶的许愿树旁边,据说是整座山体上视角好的小亭子里,柏刚出门就被冷的一哆嗦,连忙把自己里头的嫩黄『毛』线衣再攥紧实了些。

周围寂静无声,身后的酒店大门只有前台还在值守,柏坐上自运行的小缆车,往边去。

小亭子里有暖气,柏快到的时候,发现闻鹤竟然没有在亭子里,而是站在外面等他,头发上全是雪。

他步并两步过去,说,“闻鹤!”

闻鹤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嗯。”

二人了亭子。

真不愧是花了大力气开发的观景台,远方没有被遮盖的皎月分明,树林郁郁葱葱,此刻全被大雪漫得朔,人坐在暖烘烘的小亭子里,透过透亮的小窗往下看,看久了,突然觉得天地匆匆,自己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隅,有一种“独钓寒江雪”般的寂寥感。

柏就差把脸颊肉都贴上去了:“哇啊……”

闻鹤熟练地伸手将他头顶、身上的雪花拂掉,柏转头时,睫『毛』一重,对方轻轻『揉』了『揉』他被雪水沾湿的眼角,指腹却是冰凉的。

“冷?”柏问,“不知道在里面等啊。”

闻鹤道:“怕看不见我。”

柏:“我视力好得很。这理由不成立。”

二人又炯炯对视。

闻鹤顿了一下,还是说了真话,“怕气。”

“气?”柏若无其事地说,“我有什么好气。”

闻鹤:“我下午没有看到的消息。”

柏没想到他还真把这事拿出来说,“我在心里是有多爱气……”

亭子里的茶桌上还摆着暖暖融融的小壶。柏以为是茶,揭开一看,发现里面是热可可,旁边还放了好几袋包装好的坚果和小零食,全都是眼熟的包装袋。

“送礼物而已,”柏挠了挠脑袋,还真有困『惑』:“为什么非要来这里?虽然是很漂亮……刚刚我看到花树了,很漂亮,来计划明天来这里许愿的。”

闻鹤说,“有用。”

柏:“?有用是什么意思?”

闻鹤仍是坚持,“有用。”

柏:“…………”

保密是吧?算了,就当自己提早一来了,而且,说不定夜景比早上好。

闻鹤低头看了一眼时间。

柏怕拍裤腿,坐在他对面,语气藏着些雀跃,“要给我什么礼物?”

“嗯。”闻鹤对着他道,“稍等。”

柏看着他吭哧半天,掏出了礼盒来。扁扁的,不太大。

柏问:“我现在就可以看吗?”

闻鹤说:“嗯。”

这礼盒未免有过度包装了,柏接过,拆了半天,差耐心告罄,后终于从礼盒中捞出了套正红『色』的眼熟『毛』线战衣套装,上头就是得意的大作红围巾:“………………”

闻鹤眼神炯炯地看着他,似乎在等待评价。

柏客观评价,“针脚细密很多了,步很大。”

闻鹤追问:“觉得好看吗?”

柏:“我觉得谢……干嘛表情,下次就知道不要这样问了!”

他嘴上这样说,还是把红围巾拿出来,在脖子上搭了两圈。

柏有别扭:“好看吗?”

闻鹤愣了一下:“…好看。”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红围巾衬得脸蛋红红的,气『色』真好。

柏郑重地说,“谢谢的礼物。我……”

他话尚未说完,又被闻鹤的作打断了——为闻鹤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桌上重新摆了金水獭摆件。

柏:“…请问,这是什么。”

闻鹤言简意赅,“金水獭。”

柏:“有时人问‘这是什么’时,其实并不是真要回答‘这是什么’。”

这对闻鹤来说过于深奥,他还是解释道:“之前元旦时,准备送的日礼物,当时没机会送,所以留到现在了。”

柏看着这水獭,沉默。

闻鹤细心注解:“做水獭的比较少。多的是猫,或者狗。”

“看得出来。”柏无情吐槽,“要是师父手能稍微熟一,不至于把它的表情塑造的这么歹毒。”

闻鹤:“…………”

歹、歹毒,哪里歹毒,不是很可爱吗。

“谢谢的礼物。”柏又把小手往兜兜里伸,“我有……”

他的话又一次被打断了——这次不是纯金水獭像,是新款ps5。

柏真是坐不住了:“到底带了多少东西来啊!”

闻鹤:“不多。”

柏弯下腰往桌底下看,桌下赫然一巨大的行李箱。

柏:“………”

不必说了,手套,总之是又辛苦了。

上次圣诞回就已经初见端倪了,闻鹤简直就像是每天暗搓搓攒一,然后到了日子就一大波献宝似的全递给。

闻鹤介绍ps5:“好像他们近都很喜欢这。”

柏真的对他的呆无可奈何了:“谢谢,我会好好拿来玩合成大西瓜的。应该是后一了,这次不要再打断我了,我说我有——”

他的话戛然而止。

为闻鹤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一小小的猫咪太空箱。似乎是担心里头的小猫害怕,玻璃罩前的布帘是拉下的。

柏骤然屏住了呼吸。

这是……什么?

是他想的吗?是他期望的吗?不,不能再期待了,他不想失望。

柏的心跳开始『乱』序,疯狂冲撞,他目不转睛盯着道布帘。

闻鹤悄悄掀起了一角,他有笨拙地小声道:“看,的猫猫。”

柏:“………………”

和里面双熟悉的蓝『色』眼睛对上的瞬间,他喉头一哽,眼眶瞬间发起热来。

黑的『毛』『色』,胸口、爪子都是的,尾巴是黑的,有瘦,骨头清晰可见,单眼皮,鼻头一不粉嫩,还有颗不是位置的媒婆痣。

丑猫。

丑的一模一样。

只是它以往在柏的记忆里长久都是虚弱的样子、病的样子,后没办法只能安乐死时依赖温柔的眼神,柏骤然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没能想起过它鲜活的模样了。

猫咪原一副大爷样地躺在角落里,见到柏,眨了眨眼,然后缓慢地伸出爪子来,『摸』了『摸』面前的玻璃罩。

“呼。”看一人一猫第一印象都不错,闻鹤很有些紧张地解释道:“我下午帮它洗澡,打了疫苗,好累。”

喉头梗着,柏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和表情都维持平常,“从哪里找到它的?”

“原说的时候,我让人去找,一直都没有找到。”闻鹤觉得有不可思议,“中午准备出发时,在路边看到了它正在翻垃圾堆,我想,它应该就是喜欢的猫。”

柏:“抓了很久?”

“嗯。”闻鹤一正经地又开始叙述他的烂大纲,“一开始它怕,不让人近身,我差被抓花脸。后来我拿着猫条说,‘不是我想养,是柏想养’——它才肯过来。吃了根之后,才勉为其难让我握握手。”

柏噗一声了:“比起‘柏’,明明像是猫条的缘故吧。”

“不是。”闻鹤坚持,“是为它喜欢。”

柏:“真的?”

闻鹤:“真的。”

丑猫大爷在里头狂叫:“喵!”

闻鹤洞察了它的心思似的,把猫包打开,这丑猫瞪着双凌厉的小眼,丝毫不搭理闻鹤,一步扭,直奔柏去了。

柏伸手,它矜持地把脑袋靠了上去,然后一标准侧翻。

意思是要『摸』。

柏注视着它,闻鹤注视着柏,亭子里长久的沉静了,只有小壶子咕噜咕噜的煮水声,和窗外下雪的细微声音。

“知道吗,”柏心『乱』如麻,突然道:“我来想好了,明天的许愿条,就写希望能再次碰见我的猫。我……”

说到一半,喉咙却哽住了。

希望它身体康健。希望它能长寿。好早就被人领养走了,成为一只幸福的小猫,而不是在外面风餐『露』宿。他想想不知道不可能。

这世界太过渺茫,是要多竭力才能抓住这细弱的缘分?

猫咪蹭蹭他的下巴:“呜。”

闻鹤静静地看着他,什么都没有说。

“谢谢。”柏努力平复完心情,抱着猫,抬眼对他道:“我今天晚上真的很开心……”

闻鹤突然道:“不是后一。”

柏一愣:“不是后一什么?”

闻鹤:“不是后一礼物。”

话音刚落,“噼啪”一声,烟火在寂静雪夜中骤然绽放,映着皑皑雪景,五光十『色』,流星般划过漆夜,无比鲜明。

……是烟花。

柏猛地转头,注视着闻鹤。

闻鹤对上他的视线,只道:“说过很喜欢烟花。”

柏:“我可能只是随便说的。”

闻鹤没想到这回答,一顿,才道:“……没关系。很好看。”

他平静表面下的手指微不可见地蜷了蜷,是很难令人发觉的紧张。

柏看着闻鹤。

面前人的神情是毫无隐藏的赤诚和毫不掩饰的专注,他似乎从未畏惧过展示他的真心,似乎从未凭借这真心试图从柏身上索取回一些什么。

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在心里。

笨嘴拙舌好,不知变通罢,只要我能陪着就好了,只要能让我待在身边。

不是祝、不是希望——

我要的愿望,全部都实现。

这样的真心在如今太过可贵,好像唾手可得,好像能轻轻一挥就全部打碎。

可谁会选择去打碎它呢?

至少柏不会。

这短暂却漫长的瞬间,灿烂的烟火光影在二人面上交相映着,这熟悉的场景,柏突然觉得一直以来堵塞着喉头的团『乱』麻被理了顺,他望着闻鹤温柔的眼,清晰地察觉到。

……自己一直游离的心,似乎终于和这世界建立起了联系。

闻鹤还在耐心等柏评价烟花好不好看,然后把人送回酒店门口时,突然听到柏说。

柏:“我其实挺坏的。没想的么好。”

闻鹤:“嗯?”

柏:“很容易气,容易哭——好吧不是么容易,……总之,有太感『性』了,这样对别人来说是麻烦吧。”

闻鹤:“不是。”

柏:“这还不麻烦?”

闻鹤:“对喜欢的人来说不是。”

柏:“……好了,别说话了,我还没说完。”

闻鹤:“嗯。”

柏:“理所当然受了这么多照顾,没有回报过。”

闻鹤:“不需要。”

柏:“给发消息说自己在这里,只是想让过来陪我。”

闻鹤:“我知道。”

柏:“确认一遍,这些都清楚,且明了?”

闻鹤:“……是,确认。,为什么突然……”

柏尽量若无其事:“麻烦当我男朋友吧。”

既然对方都走了99步,剩下一步自己不走实在太没道理。

闻鹤:“!!!”

他面无表情的脸都懵住了。

柏在旁边红着脸蛋等他反应过来,等啊等,等啊等……

“已经五分钟了。”柏真是什么气氛没了,他敲敲闻鹤脑壳,问:“是死机了吗?”

闻鹤:“……”

= 口 =

柏差恼羞成怒:“好了!反正不会拒绝,我就默认……”

“……等等!”闻鹤抓住他,憋了半晌,才艰难道:“我做这些事,不是想绑架什么……”

“没有绑架,没有胁迫,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柏趁着后这口气『乱』说一通,“只是为我喜欢,不可以吗?”

闻鹤:“……”

= 口 =

人又缓缓入死机状态了。

柏闹了大红脸,愤愤地准备逃离现场:“我走了!”

“不,别走。”闻鹤又精准地抓住他,瘫着脸道:“我只是,不敢相信。”

柏莫其妙:“有什么不敢相信?”

闻鹤说:“除非抱抱我。”

柏:“?”

他狐疑地看着闻鹤,发现对方的神情实在过于正直,于是过去,抱住了闻鹤的脑袋。

闻鹤的手扣住他的背脊,两人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隔着这么厚的衣服,柏都能感觉到对方激烈震的胸腔:“……”

他耳垂红了红。

“好了,”被闻鹤抱的太紧,柏看了眼时间,快差不多了,拍拍示意闻鹤松手,“我要回去了。”

闻鹤还是贴着他的脸蛋,话里话外还带着委屈:“我感觉我在做梦。”

柏:“做什么梦?别想七想八好不好……”

闻鹤:“除非亲亲我。”

柏:“???”

好啊,这下知道就是故意的了!

柏无情拒绝:“不许『色』『色』。”

闻鹤抱着人不舍得放:“就要。”

柏艰难地挣脱出来,正气十足地捧着他的脸:“不行。”

闻鹤盯着他,冷峻的脸上,眉头开始微微蹙起,嘴唇抿着。柏怀疑自己真是走火入魔了,明明他一句话都没说,自己耳边竟然已经开始循环播放“拜托,拜托啦~”。

“…好了!”这谁顶得住啊,柏终还是红着脸,咬着牙,凑上前去。

柔软的唇瓣擦过闻鹤微凉的脸颊,犹豫了片刻,然后找到位置,轻轻吻住他凹陷的唇角,没有再深入。

即使只是这样,就已经到柏对于主亲密接触的极限了。

正当柏想要抽身退出时,却感到一只大手轻轻扣住了自己的后脑,他怔了怔,蓦然睁大眼——

闻鹤闭眼,两人高挺的鼻梁涩而磕碰不断,纵使再涩,这样摩挲着慢慢亲吻去找寻位置,总能达到目标了。

柏唇角被磨磨蹭蹭了半天,正犹豫要不要挣扎的时候,终于感到自己的嘴唇被覆上,随后,闻鹤轻轻侧脸,无师自通般温热地吮住了他的下唇。

两人的吐息交换,如此亲密。

亭子内还是样安静,伴随着壶子煮水的咕噜声,柏不知道自己被抱着亲了多久了,思维有模糊,他却不感到心慌或是丝毫害怕。

脸颊被双微颤的手轻轻捧着,耳鬓厮磨,没有任何侵略的气息,他只感到自己泡在温暖的湖水里。

他感到自己在被珍惜。

烟花还在绽放,似乎是已经过了跨年时刻,他的手机正叮叮叮传来提示音,终于发现自家獭没影了的家人们打来电话,“我獭呢?我獭呢?”

被夹在两人之间的小猫咪不满的叫了声:“咪!”

柏在亲吻中微微抿起唇角。

他想,他好像,终于不再是一人了。

---------

十二十分。

万众期待的狗仔大哥终于在众人的呼声中放出了今晚的惊天大料,只是两张图片——

昏黄的灯光下,柏站在『露』台上,闻鹤站在河岸边,二人对视,一明一暗,一黑一。

照片右上角显示的日期,是1月1日。

……在元旦一天,小王子从城堡里匆匆赶来,为他不开心的小少爷献上一朵花。

第二张长图,是再清晰不过的悬案证据——

一开始捧住柏脸的神秘人,就是闻鹤,没有别人。

于是,在被春节晚会和节目梗刷屏了的热搜上,一热搜突然异军突起,以一种势如破竹的速度翻滚向前,终停在了第的高位!

【1】新的一年

【2】发糖

【3】极柏

【4】全体起立!

一感叹号成为了整热搜榜的睛之笔,热搜的评论第一条:

【椰酸菌】:「以后别说极柏是美帝了,真的不是,呜呜我们配不上……嘻嘻反转啦,我、们、是、官、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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